【Spideypool】The Wounded 02

    -02-



    虽然雇佣兵还是凭借绝伦的平衡感让两个人不至于摔在雨中,但不知为何超级英雄变得火冒三丈。


    “你究竟为什么会在这儿?”Spider-man怒声诘问,尽量不去思考自己再次被一种十分难堪的方式扶住了这件事。


    “自出生以来,我一直在问自己这个问题。”Deadpool若有所思地说着,伸出一只没有架住Spider-man的手,在唇边捻了捻想象中的胡须,“我想,既然你出现在我的屋顶,或许我应该对你负起责任。”  


    “你的屋顶?”Spider-man抬起头,感觉自己受了挑战,“全纽约的屋顶都是蜘蛛侠的。除非……呃……”意识到Deadpool话中存在的可能性,Spider-man愣神地看向对方,“我是说……你是说……?”


    这真是难以置信。


    那个杀人越货的犯罪者居然在Brooklyn Heights这样的地段拥有一间安全屋,而这安全屋如今就在他们脚下的这栋公寓楼里。这确实解释了为什么今晚Deadpool会出现在这里。


    “人问哪一个屋顶是你的屋顶~在夜晚,无论灵魂去了哪里~我的屋顶~就在那个方向~”


    Spider-man耳边很快响起了Deadpool愉快的歌声。后者几乎是拖着他往楼下走去,而他毫无希望地发现自己无力阻止这个夜晚朝着另一个更加糟糕的方向发展。


    “不……我不想你……家回(我不想回你家)……”


    “就好像那能算一个句子!”Deadpool仍然迈着愉快的即兴舞步,“你好像失去了你唯一可靠的超能力——说废话。”


    事实上,他正在失去的是大量血液。


    “我们——没熟到那一步。”Spider-man含糊地抗议道。失血带来的眩晕感正在他眼前打转,但他依然记得自己与那位臭名昭著的雇佣兵并没有建立起能在同一屋檐下分享同一个夜晚的关系。实际上,除了屈指可数的几次误打误撞的共同行动,他们几乎还没怎么碰过面呢。


    “哪一步?你又不是人际关系的专家。”


    Deadpool一点没说错。Spider-man半是放弃地嘟囔了一句“我从来都不喜欢人际关系这个词”,便在汹汹而来的倦意中不做声了。


    Deadpool在一扇看不清颜色的门前停下脚步,用半边身子彬彬然行了一个怪诞的礼,这大概是雇佣兵欢迎新室友的方式。就在此时,Spider-man忽然想到,就算自己确实需要紧急处理来止住失血,一个自愈因子拥有者的安全屋里又能有什么帮得上忙的东西呢?


    Spider-man原以为他会在那扇门后看到一间与Damien Hirst*装置艺术展览相似的屋子,但他看到的其实是更多更加难以理解的陈设,还有一些他极力想要视而不见的东西。总的来说,任谁看了都不会怀疑这是一间属于Deadpool的安全屋。


    (*Damien Hirst在个人展开幕酒会上特意制作了一堆精心挑选的垃圾,比如一半的咖啡杯,丢着烟头的烟灰缸,空啤酒罐之类的东西,这堆艺术最后全部被清洁工打扫掉了。)


    ***


    “但你看上去很需要帮忙。”


    “我已经有我需要的一切了。”Peter把雇佣兵的那句话关在了浴室门外。


    就算他手里确实拿着门外那个人借给他的纱布、绷带(Deadpool竟然真的有一个他自己永远也用不上的医药箱)、消毒水、牙刷和睡衣,那也并不意味着他愿意让Deadpool看见自己摘下面罩的样子。


    Peter满心只想快点脱掉腻湿的rǔ胶jǐn身衣,他感觉自己的面罩就像浴室里的小莲蓬头一样汩汩地冒着水。但当他终于摘下被雨水模糊了视线的眼罩时,却被眼前凶案现场一般惨烈的场景吓得几乎跳到墙上去了。


    “天啊,上帝啊!”Peter听见自己毫不夸张地嚷道。


    这浴室里的每一块砖面都洇满了狼藉的血印,遍地都是发黑或发黄的陈旧血污,好像曾有十个人死在这里似的。


    “你大概是在喊我?”Deadpool的声音从门外很近的地方传来。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会有这么多血?”Peter盯着浴缸里那一堆血迹斑斑的橡胶小黄鸭,结巴得像是嘴里塞了另一个人的舌头。


    “因为我的皮肤在洗澡的时候会流血。”Deadpool简短地回答,然后迫不及待地问道,“你的屁*自主规制*股摔在我的血里了吗?或者你身上的任何一部分?”


    他的皮肤在洗澡的时候会流血,那是什么意思?Peter小心翼翼地挪动了一下自己,发现自己的血也混入了那些新旧不一、但已经干固的血迹中。


    关于Deadpool的能力和经历,Peter只听说过一些无端的传闻。他还从来没有见过那个人制服下的身体,所以完全没能理解雇佣兵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Deadpool也受伤了吗?


    但浴室内遍布着大量的血迹,完全不像是一个人的身体能够流出的血量。如果Deadpool也受了伤,应该在流出这么多血之前就已经被治愈因子恢复原样了。


    难道Deadpool受了很重的伤吗?连治愈因子都无能为力的那种?Peter有些困惑。到底是何种弥日未愈的伤口,才能让他的身体这样持续地流血?


    那么,刚才在雨中,Deadpool也和自己一样——或者,在刚才的雨中,说不定他比自己更疼。


    Peter有点无法继续想下去了。


    “我没事,我在墙上好好的……但是医药箱大概摔坏了一点,我的错……”


    “别担心……它在我的Ron Jeremy*马拉松之夜经历过更糟的。”


    (*上一章提到过的那位自己口自己的伟大演员。)


    Peter难以置信地愣了半秒,才囫囵地嘀咕道:“我并不需要知道这些……”


    奇怪的是,直到此刻还在说下*自主规制*流话的雇佣兵给了他某种难以形容的感觉。Peter揉了揉自己因为暖和起来而变得热乎乎的耳朵,似乎觉得它们不应该受到这样的虐待。他有点理解自己喋喋不休时Daredevil的感受了。


    Peter在浴室里为自己处理了伤口,他差不多已经精于此道了。他捧着冷水在还未消肿的脸上胡乱拍了几下,然后打开淋浴,冲洗伤口以外的皮肤上的血污。Peter看着自己的血叠着地面上既有的血渍,宛如历史一般流进了下水道。


    Deadpool备在安全屋里的绷带是用来包扎什么的呢?


    ***

    

    “不可能——别想——永远不!”Peter在浴室门内斩钉截铁地说道,“别想让我穿你的内*自主规制*裤,Deadpool。绝不。”


   “别这样,这真伤人,超凡好朋友应该至少互换一两次制服和内*自主规制*裤!”Deadpool在画外音里补充了一句:至少在某个天杀的宇宙里,你就让那个天杀的Boomerang*穿了你的内*自主规制*裤!


    (*见虫主刊)


    “很有道理,但我们不是朋友。”


    “比朋友更加——”


    “疏远,是的。”Peter猛地打开浴室的门,正如他所料,Deadpool正以鼻尖贴门的距离站在浴室外。


    雇佣兵凝视着他,缺氧似的深吸了一口气。


    “这真的——太——”


    “你在看什么?”Peter狐疑地挑起眉毛。


    “什么也没看。”那张面具下的嘴说道。


    “那蜘蛛感应怎么响了?”


    “也许它不喜欢我们的浴缸。”


    “也许它不喜欢你的浴缸的主人……”


    Peter给了对方一个尽可能冷眷的眼神。他多多少少知道Deadpool在看什么。据说正穿在Peter身上的那件大概是衬衫的东西是Deadpool衣柜里唯一一件干净的衣服,而出于他们刚刚讨论过的那个理由,Peter目前没有其他的贴身衣物可以穿在身上。


    Peter有些意外地发现,就和自己一样,Deadpool也已经脱下制服,换上了一件背心。这是他第一次见到Deadpool藏在制服里的身体。


    Peter终于明白了自己刚才在浴室里看到的斑斑血迹是怎么回事。


    雇佣兵不是受了重伤,而是整个人都像刚刚从熔岩里打捞上来。


    裸露在他目光下的类似皮肤的组织上布满错乱的疤眼,新鲜或干硬,嫩红或粗砺。看不清是痂皮还是瘢痕,所有结构都在纠棱与褶皱中虬结成团。有几块皮肤看上去已经完全死去了,另一些半透明的皮肤下好像随时都会有血滴沥而出。


    而在没有皮肤覆盖的地方,每一束肌纤维的缝隙里都在渗出鲜血。好像只是目光落于其上,也会让它疼痛。


    Peter的视线抽回自己身上,是撇过不提的口吻:


   “我不知道雇佣兵会有这种衣服。”


    Peter拎着在自己胸口荡来荡去的多余衣料,在心中安慰自己,你还在生长期呢,而Deadpool说不定已经和金刚狼一样老了。


    “衣柜里总要有那么一两件不会被Spider-man抄袭的衣服,Spider-man。实话告诉你,我买它是为了去参加金刚狼幽默感的葬礼。”


    “也许你参加的是你自己的香体喷雾的葬礼,那样就能解释为什么它沾满死亡的腐臭。”Peter假装闻了闻自己,故作轻松地说道。实际上,他几乎没有听见自己说了些什么,大脑的一端还执着地想着浴室里的那些血。


    雇佣兵却突然凑过来嗅了嗅,连蜘蛛感应都没来得及让Peter避开。


    “腐臭?才不……你闻起来像我最喜欢的加拿大枫糖脆饼。你是今晚这么香,还是每晚都这么香?”


    “……人们50年前就不用这种句子了。”


    Peter开始庆幸自己仍然戴着头套,因为现在他又有充足的血来脸红了。


    “但你知道,大家提到‘人们’的时候通常没包括我。”


    “是啊,我真想不通这是为什么,你只在心血来潮的时候才会用十条人命去换一卡车彩虹跳跳球,又不是天天这样。”


    Peter几乎想要微笑了,他不可能没有注意到眼下这一幕的古怪之处——两个戴头套的家伙流着血,站在半明半昧的灯光里,调情似的谈论着彼此的疯狂。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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